才的孙女;其二,北四公社钱朝奉的娘子;其三,肥城社孙监生的独女;其四,黎园社李司吏的娘子。四位在乡,其一,郑公社孔朝奉的娘子;其二,贾氏社曹进士的侄孙女;其三,丘头社严童生的娘;其四堤里社华朝奉的儿媳。具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。”
郑直不以为然,真正有底蕴的家族,谁会让女眷随意抛头露面。若不然这八人之中为何只有曹进士家的被人看到,还是侄孙女“咋八位全是良家?内里竟然有五位人妇?甚至儿子都这般大了?”
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,在京卫武学读书时,他偶尔也偷听同袍炫耀。可是人家品评的都是青楼楚馆的女子,从没有听人用良家女子排花榜。俺藁城历来民风淳朴,那个不当人的败坏风气?
“讲起来……”杨允踌躇片刻,低声道“还是拜令叔那本《水浒》所致。如今县里的浮浪子,游侠,出去全都学那书里西门庆。戴着瓦楞帽儿,插着金玲珑簪儿,挎着金井玉栏杆圈儿;身穿绿罗褶儿;脚蹬陈桥鞋儿,清水布袜儿,腿上勒玄色挑丝护膝儿;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。不好大姑娘,专好小媳妇。”
郑直无语“这么讲,这八位……”
“有没有人得手,谁都不晓得,反正就这么传开了。”杨允感觉刚刚讲的不妥“都是一些无聊之人牵强附会,毕竟《水浒》俺也看,挺好的。”
郑直哭笑不得,却愤愤不平道“这书它就不是俺叔写的,原本就是别人盗用他的名讳诈取钱财,简直是误人子弟……”他咬住舌头了。
郑直当时不过是想当然的要通过郭瑀,借助《水浒》将郑宽的名声推上更高的地位。却不想这本《水浒》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副作用。眼瞅着非但得不到好处,反而还会连累郑宽的名声,他决定赶紧将郑宽摘出来。书是好书,奈何看书的人不同。一啄一饮,冷暖自知“这本书俺也瞧了,文笔粗糙,杨主簿再瞅瞅俺叔的《大观园》。这文风、笔法可有滴点相似之处?这帮欺世盗名的混账……”他又咬到舌头了。
“对对对。”杨允赶紧附和“确实,俺也是越瞅着越奇怪。郑老爷啥人俺们谁不晓得,一向忠孝之人。书上写的那些,若是不做个七八回,哪能身临其境?一定是有人见不得郑老爷好,想要污他名声。”
郑直突然发现杨允这位当主簿可惜了,真应该去做篾片“俺回去后一定写信给叔父,请他迅速澄清,免得被这污名所伤。”
“如此大善。”杨允赞叹“郑解元当机立断,果然不同凡响。”
二人一唱一和,倒是比之前投缘了很多。不知不觉外边传来了鸡鸣,天快亮了。
“对了。”郑直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,准备告辞“严童生是丘头社的吧?”
杨允一愣,片刻后赶紧道“对,距离廉台堡也就五里路。他家很好认,郑解元回去的时候正好路过。一间大瓦房,两间土坯房,青黑相间。”
郑直和杨允对视一眼,同时笑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