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石洞里顿时变得一片光明,顺子张目一看,在翡翠荷叶下面,压着一张小纸片,跟当时从炮弹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一模一样。
再往里看,一尊造型精致的小金佛在电筒的照耀下闪闪发光。
佛像慈眉善目栩栩如生,泛着金光的佛身,愈发映衬得佛像宝相庄严,让人挪不开眼。
顺子目光沿着佛像缓缓下移,看见在佛像莲花宝座的下面,压着一张同样材质的小纸片。
他伸手取过放入衣袋,恋恋不舍关上石洞。
师父收在这里的东西,估计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。
尤其是那些字画,要妥善保存,一旦受潮,或者招来虫蚁,带来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。
顺子小心翼翼踏着石板来到山洞外缘,发现石壁边堆积了不少石灰粉和硫磺,把石灰和硫磺四处撒上一些。
做完这些,顺子出了山洞,缓缓移过巨石挡住洞口,用杂草掩盖好痕迹,这才转身下山。
此时旭日初升,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,远处的码头处,隐隐可见几艘渔船缓缓出港。
顺子来到山下,见宋颀和郑孝真一左一右守在上山的通道两侧,观察着周围动静。
见顺子下来,宋颀迫不及待问道:“哥,怎么样?”
顺子点点头,“图片已经拓印出来,玄铁牌带在身上不方便,被我放在了山洞里,需要用的时候,咱们再过来取。”
宋颀听顺子说过,那四块玄铁牌不仅绘有藏宝图,还是开启宝藏的钥匙。
这么重要的东西,随身携带确实有着诸多不便。
郑孝真笑着问道:“顺子,这是你当初学艺的地方,你要不要多住几天,念念旧?”
顺子看着周围湖光山色,晨雾朦朦,如诗如画,忍不住感慨道:
“要是世道太平,跟展如在这里织网打鱼,种菜生娃,日子过得可不就像神仙一样!”
郑孝真撇撇嘴,嗤嗤笑道:“你想得倒是挺美,人家一个申沪大小姐,能跟你过这种山野日子?”
“嫂子爱煞我哥了,说不定人家还真愿意。”宋颀见郑孝真眼波流转,以为她对顺子还不死心,连忙堵住她的话头。
顺子也知道陶展如不可能来这里,只是一时有感而发。
他看了看宋颀,问道:“小白狐儿,这里离咱们老家这么近,你不回去看看宋叔叔他们?”
宋颀离开父母多年,他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早已十分想念。
只是这次有要事在身,他不好自己主动提出来。
现在顺子主动提了,他自然求之不得。
“哥,还是你最懂我。我有时睡到半夜,想他们想得心里就像猫抓得似的。”
提起父母,郑孝真有些伤感,她白了宋颀一眼,“谁还不知道你?抓肝挠心的时候,估计是在想素素吧?”
宋颀此时心情大好,朝郑孝真嘿嘿一笑:“知我者,二顺也!”
三人来到湖边简单洗漱,喝着湖水吃了点干粮。
顺子掏出从山洞里带出的小纸片,仔细辨认着上面的英文。
洋鬼子手写的,潦草得很,很难辨认。
他朝宋颀招招手,“小白狐儿,过来帮我认认,这都写的啥玩意。”
郑孝真连忙把头探过去,见上面都是西洋文字,一个都不认识。
顺子宋颀两人用树棍在湖边滩地上揣摩了好一会,终于把那些潦草的字迹猜出了大概:
第一张小纸片上写着:翡翠荷叶,购自孙元魁,售价一万五千镑。1928年11月。
第二张小纸片上写的则是:小金佛,购自徐仓埠,售价三千镑。1929年1月。
宋颀摇头咂嘴,啧啧道:“这西洋鬼子是不是脑子不好?那玩意翡翠荷叶能有金子值钱?怎么价格高出这么多?”
顺子道:“那翡翠荷叶是挺好看的,但是这些艺术品到底怎么估价的,我也搞不明白。”
听着他二人嘀嘀咕咕的,郑孝真突然插话道:
“小白狐儿,那第一张纸片上写的什么,你再说一遍!”
宋颀吓了一跳,“二顺,干嘛一惊一乍的!翡翠荷叶,孙元魁,一万五千镑,怎么了?”
“真的?!你没骗我?”郑孝真睁大了一双美眸,激动得脸色也有些涨红。
顺子抹去滩地上的字迹,问道:“孝真,咋啦?”
“你们这是捡到宝了!”
郑孝真朝顺子和宋颀做了个手势,示意他们靠近一点。
待两人伸过头来,郑孝真低声道:“在伪满洲时,皇族的人恨死了这个孙元魁,说是这人掘了他们家祖坟。”
顺子和宋颀这才恍然大悟,前几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惊天盗墓大案,正是孙元魁所为。
后来孙元魁拼命向金陵政府高官行贿,才把这事渐渐平息下来。
但据说很多国宝被孙元魁